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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水月琴音(2 / 2)

“据说是香山派的。这个香山派,也是一个江湖中没落的门派,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头了。”

“郑姑娘,你会不会武功?”

“我不会,我对江湖中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感兴趣。”

“你爹爹呢?”

“他呀,好像会,又好像不会。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使用武功,但他出门,从来不带护卫的。”

穿越了500年,终于又和自己曾经心仪的女子相遇了,他究竟该跟她说些什么呢?说他的理想,信念,他在未来2005年念念不忘的执着追求?他的悲伤、沧桑,和无穷无尽的孤独感?要说,也该在1987年前后说了,不说的,也就永远不想说了。

谁说的,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怎么怎么地,是周星星那个S13吧。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做什么?想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怎么会选择说**你。

冯兰登有一次问起刘卿影,你猜,现在的欧阳雁翎会是个什么样子?在菜市场跟人斤斤计较不小心被碰着了在广庭大众之下与另外一个泼妇你指着我我掐着你对骂对打个大半天不亦乐乎?又或者,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喝着茶水看着报纸时不时跟新来的大姑娘小伙子发发牢骚,回想当年有多少人追求过她她怎么就选择了家里那个王八蛋的杀千刀的成日脚不着家在外面勾三搭四。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找不着关于刘卿影的印记,他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太阳底下拉得长长的样子都没有留给她,他和她完全是毫不相干的平行线,从此各走各路再木有任何的关联。

500年啊,又遇见了她,他的神情有点恍惚。他反复叨念着,紫鹤,紫鹤,你个龟儿子,你终于现身了。于是他找了个很好的理由,出了水月轩,匆匆拔脚朝院子后门走去。

他看到一条大路延伸到远方,路两旁是莽莽苍苍的松树林。一个约莫五岁的垂髫小孩,正在草丛中摸索着,寻找蛐蛐。一头奶牛,在不远处的山脚下哞哞地叫。

狠奇怪呀,在岭南应该很少见这种只有在大草原才可以见到的奶牛。但也会有例外的,没准是哪个大财主,喜欢喝新鲜的牛奶,自家养了头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朋友,他想开口问草丛里的小孩,然后他打住了自己欲脱口而出的话语。紫鹤这老家伙,没准藏在松树林里某一个隐蔽的角落。如果他问小孩话,岂不是让他知道了,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对他紫鹤感兴趣,引起了他的警觉,没准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这个紫鹤,究竟是什么角色?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青云会的最大的BOSS,青云会的老大,神龙现首不现尾的那种可怕主儿?有风吹来,阳光下还是感觉到一丝凉意,他仿佛回到了2005年,他玩单机游戏《古龙群侠传》时那种悠远的诡异的感觉。他有一颗好奇的童心,他不喜欢一成不变的、象一头驴般围着磨转的、枯燥无聊的生活。

他回到水月轩,室内变得很温暖。一个摸样儿很可**的丫环,已经生了一盆炭火。他看到郑惊鸿的脸,红通通的象苹果。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他和她聊到了他的家人,他的故乡,他的祖籍,他不得不重复着他在时空母舰就已经编造好了的一切谎言,他怎么告诉她,他从2005年来?他怎么能让她理解,他从2005年来这个概念?

在被押往8058年之后,他见到了时空穿越理论的创立者珍女士,他得知了时空第一、第二定律。时空第一定律,“我们存在于所有的时空,这便是永恒。”时空第二定律“无数时空中无数的我,并不认识,这便是世事无常。”

珍女士告诉他,他的穿越,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一些与他相关的事物。在2005年,这个他,已经彻底消失。在1426年的他的祖先,也跟着改变了,不再是他的祖先。

以《寻秦记》为例。项少龙本来有可能是项羽的后代。可是他穿越了,反而成为项羽的父亲。在未来的那个他彻底消失了,有可能成为他祖先的那个姓项的人,再也生不出项羽这个人。项羽的产生,必须要由项少龙来完成。

以《未来战士》为例,雷斯*卡尔在未来,本来是跟约翰*康纳是同一个时代的的同龄人。他接受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任务,回到过去,保护约翰*康纳,他的司令的过去式。他**上了司令的妈妈沙拉*康纳。完成了穿越的雷斯*卡尔在未来彻底消失了,本来有可能成为约翰*康纳父亲的那个人,与沙拉*康纳失之交臂。雷斯*卡尔注定要与沙拉*康纳相**,演绎铁与血的故事。

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他决定不要想过去、未来,好好享受现在,享受与心仪的人在一起的短暂的时光。她跟他说到了她的家乡,河南温县。说到冬天,说到元宵节,跟小伙伴们一起逛街看花灯,吃冰糖葫芦打雪仗。一说到雪,程好儿的话语又在他耳边响起,每个人都有美好的童年,每个人都不想长大,永远活在记忆中。

他心里一激灵,想到了陈氏太极拳的由来,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陈家沟么?”

她有些儿茫然,“嗯,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离我家很远。”

“那么,太极拳,你有没有听说过?”

“这个,我听说过。据说很久很久以前,陈家沟的一个青年,出门遇见了武当宗师张三疯。因缘际会,他有幸学会了部分太极拳,回到家乡,发扬光大。”

“张三疯?”

“他大概是我朝太祖辈的人,人送外号,邋遢道长。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沈梦飞,“这么说,武当派的正式创立,是在我朝太祖朝。”

郑惊鸿,“没错,我大汉光复,大明成立,张三疯在湖广的武当山定居下来,正式创立了武当派。并且由太极拳悟出了太极剑法,又由太极剑法演变,独创了一套秘不示人的武当剑法。”

沈梦飞,“武当派开始显赫了,觉得自己的宗师再叫张三疯,面子上不怎么好看,于是便把张三疯改为了张三丰?而武当的武功,也由最初的毫不藏私广泛流传到今天的有所保留、秘不示人。”

郑惊鸿,“人们赞誉武当,大多数是看在邋遢道长的面子上。实际上,武当派现在的掌门人石雁道长以及声誉最显著的长老肃穆道长,他们的剑法,就不一定是已经在紫禁之战中败北身亡的叶孤心的对手。”

沈梦飞,“叶孤心,这个人,我敬重他。”

江湖中已经在悄悄地流传他的名言了,“你不行,就让,你不让,我就抢。”

郑惊鸿,“关于他,我听到些流言,说他想刺杀今上,才不得不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爹爹是受朝廷赏识的人,他也许知道点什么内幕呢。”

“我爹爹不许我谈论朝廷之事,他也绝口不在我和娘的面前谈论朝廷之事。”

“你爹爹是对的,东厂番子无所不在无孔不入。”

“唉,特勤干政,开华夏先例,长此以往,必将祸乱丛生,后患无穷。这话是当朝首辅大学士龙嘉辉龙大人说的,言之凿凿呀。”

“郑姑娘,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也喜欢谈论国事?”

“我以为你喜欢嘛。你们男人,不都是以天下为己任的么?”

沈梦飞想起,大明将亡的时候,出了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顾炎武,无论士人们怎么尽心竭力维护这个残暴皇朝,终于还是败亡了。败亡于一个更加血腥、更加残忍的满族皇朝。他来,就是想终结无道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读书?四书五经,尽是胡说八道的空话废话。悬梁锥股、白首穷经,也不过是为了应付考试。”说到考试,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一个男人,你说你不读书,不考取功名,你能干啥?难道你也想,象流落江湖的小李探花,在血雨腥风中求生存?”

“考取功名,然后跟着上面的人一道装腔作势,表面说着真实的谎言背地里做着无耻肮脏的勾当,巧j取j豪j夺,贪赃枉法,盘剥百姓,鱼肉乡里?”

“不然!我爹爹就不是你所说的这样的人!还有两广巡抚陈智惠,贺县县令肖不为,他们都是当世楷模。响当当的好官,备受百姓**戴和称道。”

“陈智惠?肖不为?你爹爹?”沈梦飞面带嘲讽,半个月前,他亲眼目睹了肖不为在暗夜黑幕下的无法无天,假道行盗。那个巡抚大人呢?知府大人呢,只要跟他们呆上几个时辰,保管被他一一看透真实面目!

“他们都做错了,可是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对的。”他心里寻思着,我也曾经以为自己是对得,可是我错了吗?我究竟是在2005年来的大明朝,还是在2011之后,或者更晚?俞雨晴,这个女人,我究竟跟她做了几时的夫妻,到最后,我究竟跟谁做了夫妻,思绪越来越乱,头又开始疼,钻心般地疼,汗珠刷刷地从额头冒出来。

郑惊鸿觉察到他的异常,“沈公子,你怎么啦?莫不是病了?还是伤口发作?”

他抓住了她的手,温暖,光滑,他看到了她的眼神,清澈透明,纯真。可是她永远看不到他的心,他心底的重重迷雾。

“嗯,伤口隐隐有些不适,我想,我还是先告辞了,改日再与姑娘畅谈。”

“这样吧,我让巧儿到集市帮你叫一辆马车。”

“不用了,这儿离集市很近,我走过去叫马车就是了。”

郑惊鸿替他擦去额头的汗,他想起她的丝巾,“哦,多谢郑姑娘,你的丝巾,我忘了带过来还你,我哪天有空想起来了,亲自给你送过来。”

“不必还了,就当送与你好了。”

他挣脱她的手,向他摆了摆手,“郑姑娘,我先走了。”

“那这样吧,我出来很长时间了,也该回家了。不如我俩一起到集市上搭车,先送我回家,你再回冲口村你住的地方。”

于是,两个人又拉住了手,相互搀扶着,向集市而来,琴童抱着琴,跟丫鬟巧儿随后紧跟。

这是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几乎已经是集市上所能找得到的最豪华最奢侈的马车了,要价500文。一个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不能太小气,问题是,没钱的男人,又如何大方得起。

有人说女人是恶魔,那的确是。初相识的时候,男人固然要大方,要花女人平日里所花销的十倍百倍的费用来讨好和追求女人。追求到手之后,男人算是把自己,把所有的身家和性命都搭进去勒。事实如此。

沈梦飞跟郑惊鸿坐车子里面,琴童和丫鬟巧儿坐外面,跟车夫坐一起,一道厚厚的帘子将车里车外隔绝开来。

挨着郑惊鸿坐在一起的沈梦飞,感觉很温暖,他的手还抓着她的手,她关心地问,“你好点没有,伤口还疼不疼?”

“嗯,跟你在一起,感觉不到伤口的疼了。”他靠近她,随手抱住了她胳膊,他闻到她身上栀子花香水的味道。

“你的房子快建好了吧。”

“才开始建造呢,还早着哪。”

“是什么样子,哪天带我去看看。”

“好的。三层楼,一楼会客,二楼起居,三楼杂物。”

“功能齐全,不多也不少,多一层浪费材料,少一层空间稍嫌拥挤。你这个人做事果断,说话简单明了,我爹爹就喜欢这样的人。有机会,到我爹爹跟前任职吧。”

“我讨厌大明,我不想做大明的官”他心里暗暗道,然后他问,“又说到你爹爹,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爹的另一面。”

“什么另一面?”

“就好像月亮,你知道,我们看到的,总是月亮明亮的一面,我么很难看到,月亮的另一面。”

“你是说,我爹爹,还有所有的人,都象月亮一样,有着阴暗的不为人知的一面?”

“实际情形,还是这个月亮,她比你想象中更不为人所知,就算是你所看到的明亮的一面。”

“里面有吴刚么?有桂花树么?有月宫,有嫦娥么?谁知道呢?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是啊,后羿那么牛,另外八个太阳他都射下来了,他为什么不把月亮射下来,难道他不想念嫦娥么?他不想见她么?”

“又或者,他越是想见她,越是害怕把月亮射下来后,会伤着了嫦娥。”

“有道理,后羿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嫦娥!”

“房子建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好好生活啊。过清闲的日子。在安南。烽火连天,还有那么的多不开心不自在。”

“然后呢?”

“一辈子终老林泉啊。”

“就你一个人么?”

“还有你啊,你舍得城市里的繁华么?”

“嗯,我还没想好呢。我爹爹马上要去南直隶任职了。”

“金陵城,五朝古都,有多少赏心悦目的风花雪月啊。”

“就是嘛,你以后要到金陵陪我哦。”

“。。”

说话间,马车在知府家门前停了下来。郑惊鸿和琴童、丫鬟下了车,沈梦飞跟她告辞,乘马车回冲口村。

《只影相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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