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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外事工作(2 / 2)

可是,一个没有强大武力作后盾的公主,终究是缺乏底气的。不久之后,公主殿下便来寻找强大武力的支持了。只是这回,并非是一桩简单的外事任务。

联合历307年3月,萨托利的阴雨天连绵不断。在资料室整理了一下午的法兰格尔终于耗光了耐性决定结束当天的工作。就在他站在窗边做着伸展运动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淋着雨跑进了大使馆。

“那个好像是索菲娅嘛?”当法兰格尔来到底层的接待大厅时,大厅里除了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正办理手续的人。他一眼就找到了躲在大厅一角的那个人影。

“索菲娅!喂!”听见了喊声,那个人连忙做出手势制止,并快步走了过来。果然是索菲娅公主,不过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湿透了还似乎在瑟瑟发抖。

“你怎么了?”才问了一句,索菲娅便瘫软着身子倒在了法兰格尔的怀里。

等到她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法兰格尔一直等在医务室的门外,直到大使夫人出来喊他进去。一同进去的还有大使等使馆的主要人员。此时的索菲娅脸色稍微好了些,换了大使夫人为她准备的干净衣服,又喝了些热水,正半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医生,她没事吧?”大使先生关切地询问。

“没有大碍,就是太疲劳了,外加淋了雨,有些发热。休息休息就好了。”

“索菲娅公主殿下,我是国派联合集团共和国驻瓦伦纳共和国大使,不知您造访此地,有何贵干呢?”说着,大使看了看一旁的法兰格尔。

“我想拜托你们送我回国。”这下轮到大使等人惊讶了。

原来,诺斯王国发生了变故,王位第一继承人,索菲娅的弟弟去世了。国王陛下并没有向外界透露这个消息,而是紧急联系了身在瓦伦纳的索菲娅,要求她立刻回国。可是,瓦伦纳的情报部门似乎通过某些特殊渠道得知了这件事情,他们打算扣留索菲娅公主,以便作进一步的打算。

“诺斯的大使馆已经被特工包围了,所以我只能寻求你们的帮助了。”

这种等级的外交事件,已经不是大使能够做主的了。于是他也只好安慰索菲娅一番,让她先好好休息,并命令法兰格尔在一旁照料,不得离开半步。然后自己赶紧去通讯室向外交部进行汇报。

“这算是安排你监视我吗?”

“算是吧,不过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你随时可以离开,我们是无权阻拦的。”

“你说话总是很直白,这也算是‘只说事实’咯?”

法兰格尔对于她居然会记住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感到意外,不过随即微笑道:“是的,不过我觉得你不用急着走。”

“可是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啊……”索菲娅有些惆怅,“我怕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麻烦在你进门时就已经跟来了。不过放心好了,外交部会命令我们保护你回国的。你先睡一会儿恢复些精力吧。”

“你还真是自信……”

说话间,大使先生回到了医务室:“公主殿下,外交部已经同意保护你出境。不过,只能护送你先去我们的国家。”

索菲娅看着坐在一旁的法兰格尔,他的脸上似乎就写着“看,我没说错吧”这句话。

“那我们怎么做呢?瓦伦纳的特工应该不会放我们出去的。”被索菲娅看得有些不自在的法兰格尔问道。

“你是说他们敢拦截大使馆的车?”法兰格尔的话令大使有些意外,长期从事外交工作使他的思维产生了一些定势。见法兰格尔摊了摊双手,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幼稚。

“不如我们试验一下吧,也可以试探一下瓦伦纳的人是不是已经到了。”

果然不出所料,大使馆的车才开出大门,就有一辆车发动紧随其后。站在窗边观望的索菲娅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了。

“大使先生,大使馆有没有应急的秘密通道呢?”

大使听了似乎有些茫然,不知是出于职业习惯还是的确并不清楚,一旁的盖修接过话头,道:“有的。”

在盖修的带领下,法兰格尔带着索菲娅以及冷罗亭经秘密通道撤出了大使馆。

“大使先生认为使馆的主要人员不能都突然失踪,他希望能再迷惑对方一段时间,所以法兰格尔和罗亭会协助您离开瓦伦纳。”盖修将之后的计划向索菲娅公主又复述了一遍,然后有些失落地嘟囔了一句,“看来我这次又要错过立功的机会了。”

法兰格尔和冷罗亭听了都笑而不语,至于冷罗亭是怎么想的,法兰格尔说不清楚,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究竟算不算立功的机会,还很难说。

从秘密通道的出口离开之后,三人坐上了大使馆事先安排好的车直奔港口。那里已经有一艘私人飞船等候多时了,它将送他们前往埃尼亚省。到达后,会有当地领事馆联系走私商人,帮助他们偷渡出境。不得不承认,大使馆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还是可圈可点的。整个行动的前半段难度不大,由于涉及到的人物很敏感,瓦伦纳情报部门并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搜捕和盘查。但是,后半段就不简单了。当他们达到埃尼亚省的时候,相关部门已经提高了警戒级别,加大了边境的检查力度,并且严密监视一些有国派背景的走私商人。

“我去与那个走私商人接头,电话我搁着不挂,以防万一。假如没有问题你们再出面。”说话的是冷罗亭,见法兰格尔面露难色,补充道,“你也别想着逞英雄,公主殿下跟你比较熟,而我与那个走私商比较熟。”

法兰格尔听完便不再做声,冷罗亭说得很对,此时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看了看一旁的索菲娅,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哎~~~冷中尉~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精干的男人,也就是冷罗亭提到的那个走私商人。

“都安排了好了吗?”

“中尉大人,您这次是打算送哪位大人物过境呐?最近边境查的可紧啦。”走私商没有回答冷罗亭的问题,却自顾自地提问。

“你问这个是不是不合规矩?我付钱,你办事,你只管送过去便是。”冷罗亭故意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

“嘿嘿,冷中尉是个爽快人,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价钱……”走私商故意停下来看了看对方的表情,“这边可是出了很高的价码买肉票呢。”

冷罗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知道他已经不再可靠,于是决定赶快脱身:“这样吧,我出去打个电话,跟上面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多给你点路费。”

走私商一把拉住冷罗亭,一脸媚笑道:“我看也别去考虑什么路费啦!罗亭老弟!不如我们把肉票转手卖了,这赏金可是能保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冷罗亭不答腔,想要挣脱开他的手离开,但见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即从周围冲上来数名瓦伦纳的特工。见事已至此,冷罗亭也就索性放开了手脚,一把抓住走私商的衣领把他朝冲来的特工扔了出去,然后又与扑上来的特工扭打成一团。

法兰格尔听电话里传来的对话,就明白了一切,他等不及最后一出戏落幕,就拉着索菲娅公主赶紧转移。

“我们怎么办?”索菲娅当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动静,眼泪又有些控制不住了,“回领事馆去吗?”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领事馆肯定进不去了,估计一露面就会被抓。”此时的法兰格尔却非常冷静,似乎越到这种时候,他的大脑反而越清醒。

虽然他们有大使馆专门准备的假护照,但是也不敢去住大宾馆。离开闹市,在相对僻静的小路边,找了一个家庭旅馆。埃尼亚省作为边境省份,经常会有一些需要过境的人短暂停留,这种家庭作坊式的小旅馆很多,而且不需要特别繁琐的手续。这些信息是几个月前法兰格尔出差时掌握的,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由于他们两人的假身份是来瓦伦纳旅行的国派某大学学生,假如分开订房间会令人起疑,也不方便相互照应,所以法兰格尔在与索菲娅商量后订了一间双人标房。但是旅馆老板那不必要的“善解人意”使得两人都有些尴尬,这间双人标房的床靠的很近,几乎就是一个大床。

“我睡地板,你睡床吧。”法兰格尔待老板离开后马上表态,他记得索菲娅自从上次获救之后就不允许男性进入她的房间,现在一下子演变成睡一个床,恐怕会发疯。

索菲娅并不表态,一屁股坐在床边,然后呈大字形倒在床上,似乎在默默流泪。法兰格尔见她不答话,便视作默认,也顾不得儿女情长,连忙在当地的网络上发布寻人启事。

这个“寻人启事”是他在半路上设想的脱身之计中,最为重要的环节。当然,这个环节还是得依靠“主角光环”的帮助来实现。法兰格尔记得自己在埃尼亚省出差时,有一个瓦伦纳贸易商曾提到让·海鸥经常在苏帕与埃尼亚之间往来,这个情报与当年福卡说的一样。假如能找到让,那就能有所转机了。于是,法兰格尔便在当地贸易商经常出现的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寻人启事。当然,寻的人不会写让·海鸥,法兰格尔填上了安娜·梭伦,这个应该只有让才会明白的名字,联络的方式当然更不可能是他现在住的旅店,而是旅店附近一家咖啡店。

忙完了这些,法兰格尔才发现索菲娅已经洗完澡睡下了。他自己洗漱一番后,抱着被子躺到了地上。

“法兰格尔……你别睡地上了……”索菲娅的声音很轻,显得有些犹豫。

“……”连公主殿下也不见外了,法兰格尔当然不好意思再推托什么。假如诺斯的国王陛下对于全世界而言有什么值得称赞的贡献,恐怕就只有索菲娅这个女儿了。

身边伴随着索菲娅均匀的呼吸飘来的阵阵清香,令法兰格尔的大脑有些短路了,连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她似乎睡着了,接下去该怎么办呢?我是做一次禽兽呢?还是禽兽不如呢?这可真是大危机。”就在他徘徊在禽兽与不如禽兽之间时,索菲娅一个转身,把的手搁在法兰格尔的身上嘟囔了起来:“哥哥……王位送给你,我不要……哥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原来是在说梦话,吓我一跳……”

“不要出卖我……不要扔了我不管……”

“她其实是强忍着自己的不安呐……她现在除了自己,别的恐怕什么都拿不出来了,而我是她所能倚靠的最后一根稻草。生在帝王家也不见得总是令人愉快……”想明白了这些,法兰格尔苦笑了一下打消了不健康的念头,轻轻地转过身将她搁在自己身上的手放回被子里。结果掀开被子时,鼻血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索菲娅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久违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她的脸上,看着一脸倦容的法兰格尔充满了好奇,动作也随意了许多。法兰格尔一晚上没有睡好,内心又极度鄙视自己禽兽不如的表现,显得有些烦躁。梳洗了一番之后,两个人便来到了咖啡店附近一个较高的位置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期间索菲娅问了很多问题,比如让·海鸥是谁,安娜又是谁等等,倒也打发了不少时光。法兰格尔不敢随便离开观察的位置,在被问烦了的时候就打发她去买东西吃的,索菲娅倒也没有公主的脾气。不过,法兰格尔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一天两天还能对付,时间长了不光会有危险,人的耐心恐怕也难以支持。不过,很快事情便有了转机。才过了下午茶的时间,法兰格尔便发现了目标。

“安娜!”他看到那个身影脱口而出,连忙用索菲娅的镜子反射阳光提示对方。

安娜与三年前相比更显成熟与稳重,假如说索菲娅的美带着贵族的华丽与典雅,安娜的美就像邻家的妹妹,让人觉得简约与亲切。

“咦?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孩子跟着你?”虽然看上去更成熟了,但一开口就暴露了本性,“林岚说你跟塞西莉亚走的很近,怎么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女孩子?!”

法兰格尔笑了笑,看着她不回答。冷场了几秒钟,安娜走上前两人拥抱在了一起。

“好久不见,还是老样子呐。”

安娜不回答,用脚踹了法兰格尔一下,不过索菲娅分明看到安娜用手抹了抹眼睛。

“嗯哼……”见他们抱着不分开,索菲娅大声哼了一下。

“哦!忘记介绍了,这位是索菲娅公主。这位是……”

“这位就是安娜姐姐吧?”不等法兰格尔说完,索菲娅便打断了他。

安娜看了看两人各不相同的神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说:“让叫我带你们去他那里,他自己来有些不方便。”

让·海鸥住的地方很隐秘,帐篷的旁边是岩石包围的一汪海水和一段沙滩,有一条山洞连接外面的大海。

“呐!法兰格尔,你居然给我找了一个这么棘手的差事。”在听完法兰格尔的讲述后,让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用手指了指索菲娅,“你知道这位公主现在值多少钱吗?”

法兰格尔静静地听着他的抱怨,并不接口。让说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互动,便停了下来,问:“你这么肯定我会帮你?你不担心我也把你们出卖了?”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法兰格尔反问道。

两人相视一笑,让点了点头,无奈地说:“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有种想把你掐死的冲动,果然一时手软换来无穷后患……好吧,我帮你们可以,不过也要谈些条件。”

“假如能送我回到诺斯,报酬不是问题……”索菲娅听到这里,连忙许诺。

“钱?这当然需要,不过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去那边帮安娜做事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索菲娅的话,“法兰格尔,公主什么的很难伺候的,你要我帮你可以,你以后对安娜可要好点!”

法兰格尔分不清让究竟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不过法兰格尔记得在安娜的心中占据着非常重要位置的应该是让。

当夜,法兰格尔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发现天还没亮,篝火边却坐着一个人。

“安娜,怎么不去睡?”走到她身旁坐下,法兰格尔也拿起一根小木棍戳着火苗。

安娜看了看他,并不回答,只是将头一歪,靠在他的肩上。

让·海鸥的飞船,波鲁克号,是经过改装的小型货运飞船。因为福卡的关系,得到过路易·洛克威尔学长的帮助,额外装备有一台巡洋舰用推进器。这三年里,他一直在边境地区跑运输,虽然船不大,但因为安全和高效,名气也大了不少,经常会接一些偷渡的活儿。作为一个曾经靠偷渡来到国派的瓦伦纳人,他似乎很乐意做这类生意。由于他转移的偷渡客既有平民,又有技术人员,还有受迫害的人和逃亡的官员,国派、瓦伦纳以及诺斯的移民部门都关注他,却都未曾采取积极的行动。

安娜并不随让一起做生意,她先是在国派苏帕省的一个小酒店里打工。一边工作,一边为让打探一些消息。后来因为得罪了驻留舰队的几个大兵,便回到了自己的祖国,在埃尼亚省继续以打工为生。不过这一次,让决定带着安娜一起走。出发前,让烧掉了自己的帐篷和带不走的零碎物件,法兰格尔看着那堆火觉得有些烦躁。

……

“只能躲在小行星带内航行,等差不多了再全速脱离,希望国派的巡逻队到时候能掩护我们,否则就比较棘手了。”让在出发后向法兰格尔、索菲娅介绍航程。

“你能跑得赢瓦伦纳的巡逻队?”法兰格尔有些担心。

“我的船小,假如动力全开能在短时间内占有优势。不过假如遇到舰载机就不行了。”

……

越接近边境,气氛就越紧张。索菲娅本已平静的心情又渐渐焦虑了起来。安娜的状态倒是不错,这是让第一次带着她跑任务,新鲜感似乎占更大比例。

“法兰格尔,我们似乎被发现了。”在距离边界还有不到一天的航程时,这一行人终于被发现了。

“有办法摆脱吗?”被喊到舰桥的法兰格尔看了看探测器,问道。

“似乎是一艘战列舰搭两艘驱逐舰的标配。”让想了想,继续说,“他们在我的右前方。左侧是小行星带。假定我们取偏右侧,直线全速前进,他们也取直线追击,会在第十小时进入射程,第十三小时与我们相交。我是指驱逐舰,不包括战列舰。”

“换而言之,我们即便一直保持全速,也跑不掉?”

“是的,而且波鲁克不可能连续十几个小时保持全速……”让苦着脸看着法兰格尔,“我有两门一百二十毫米舰炮,是巡洋舰的舰首炮。不过硬拼的胜算不大。”

“巡洋舰的舰首炮……你跟洛克威尔私底下究竟做了多少交易……”法兰格尔边喃喃自语边计算,然后问:“可以保持多久全速?”

“唉……估计可以有十小时,差不多进入射程吧。然后那台巡洋舰推进器就不行了,毕竟有年头了。”

“另外两台推进器还能用的咯?可以跑赢战列舰吗?”

“可以的,那两台是全新的,花了我很多钱呢!”让看着法兰格尔充满斗志的眼神,有些缺乏底气地问,“你打算怎么干?”

很快,瓦伦纳的巡逻队发现了波鲁克号,并发来了要求停船接受检查的命令。让自然无视了命令,全速脱离。对方发现波鲁克号的航速占优之后,便利用位置相对靠前的优势,计算了双方航线的交点,开始了全速追击。由于瓦伦纳驱逐舰的主炮也位于舰首且不能旋转,所以在追击过程中无法射击。至于随行的那艘战列舰,虽然也开始全速前进,不过注定是火力掩护的命了。

其实,从远景来看,当时的情形是比较有趣的。作为逃跑的一方,波鲁克号却处于瓦伦纳驱逐舰队的左后方。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其一是因为法兰格尔等人没有退路,随着他们位置的暴露,后方已经招来了大队人马,想不被包围此时就只能向前冲;此外,因为波鲁克号的航速稍快于驱逐舰,驱逐舰的位置在前,但间隔的距离远,所以在测算波鲁克号的航线后,驱逐舰以一定的夹角向前航行,就能利用位置靠前的优势,在远端完成截击。且由于左侧是小行星带,所以波鲁克号的可以选择的航线并不多。

在追击了几小时后,瓦伦纳的驱逐舰小队似乎心里有了底的样子,不再顾及队形各自向前猛冲。

“让,推进器有些过载了啊。”说话的是一直跟随让的那个大胡子。

“不去管它!准备好防火措施就行了。”让似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的。

“万一烧掉就没啦!”

“没了就没了,以后让他想办法再搞台更好的!”让说着看了旁边的法兰格尔一眼,大胡子顺着让·海鸥的眼神,也瞪了他一眼离开了舰桥。一滴汗珠不知不觉顺着法兰格尔的脸颊滚落了下来。

很快,又几个小时过去了,监视器上显示着双方的位置,标注射程的红色圆圈正不断地向表示飞船的小三角逼近。红色的推进器故障报警也不停地闪烁。

“进入射程了!”

“转动舰首角度!快!”让坐在炮手的位置上飞快地计算射击诸元。

一道光束划破漆黑的宇宙,远处一艘瓦伦纳驱逐舰发生了爆炸。另一艘驱逐舰连忙停止前进转向迎击,却又被让的第二轮攻击以很小的射击角度打中了。

这就是法兰格尔的计划:双方在航行过程中,会有那么一段时间,驱逐舰处于前方且进入波鲁克号的射程,只需要偏转一下舰首角度,就能发起进攻。瓦伦纳驱逐舰小队应该也会考虑到这一点,但由于偏转舰首角度会影响航速,而且由于攻击角度很小,命中率很低,所以疏忽了。

“有你这种水平的炮术军士,上次就不会那么狼狈了……”法兰格尔自言自语。

“彼此彼此啊……假如你当我的军师,估计我现在还在干海盗呢……”让也应了一句。

舰桥内欢声雷动。但高兴了没多久,波鲁克号发生了一阵颤动——那台巡洋舰推进器终于寿终正寝了。

“趁对方暂时无法追击,我们重新计算航向,快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这次突袭,又拉开了双方的距离,不过主机损坏使得波鲁克号的航速也降低了不少。两艘驱逐舰进过紧急抢修之后又开始了追击,不过航速也没有那么快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探测器显示在前方发现了新的目标,国派的巡逻队赶来支援了。

“我是国派联合集团共和国驻瓦伦纳大使馆副武官法兰格尔·西庇阿上尉,奉命执行秘密任务!正遭受瓦伦纳巡逻队的追击,请予以保护!”随着国派巡逻队的介入,瓦伦纳的驱逐舰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止了追击,一步一回头地返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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